Aldnoah/Redemption
“虽然我知道或许没用 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投降吧,斯雷因?特罗亚特。”
“你来就是为了特地要和我说这种无聊的话吗?界冢伊奈帆。”
“不,是出于其他目的。”
……
“已经无法在进行负荷的大规模处理了吗……?”
“我早已……不需要未来了!”
……
对面的塔尔西斯再一次冲了过来。
伊奈帆听到了那一句,【不再需要未来。】
未来,吗。
其实到现在,伊奈帆理智的部分也无法完全理解赛兰所想要构筑的未来的形态,尽管似乎也有另外一个自己在说,只是去完成她的心愿吧,那也是值得憧憬的。
可是,你现在又在为了什么战斗呢?斯雷因,只是单纯的自暴自弃了吗?看不到未来的塔尔西斯。
伊奈帆得不出明确的分析,就算分析机还能负荷运算的时候也是,真正想要明了的,什么都看不到。
塔尔西斯,不,斯雷因已经冲到了近前,举起了刀刃。
就在那个瞬间,有什么情感达到了临界。
这种情感应该是从heaven's fall的时候就发芽并不断膨胀了吧,讨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什么的……
然后就开始拼尽全力的了解这个世界,不停地追求“知道”所带来的满足。
然而,面前的这个小子,居然说出什么不需要未来?
真是可笑,同时混杂着对不知为何竟然觉着多少对他有点羡慕的厌恶。
所以,再让我任性一次吧,因为讨厌和这蝙蝠在同样的层次下战斗。伊奈帆不顾左眼的剧痛,再次打开了那条禁忌的回路。
橙色的机体,在那一瞬间,真正发挥了整机的极限:精确到极限的机体姿态,喷射机动,钩锚索,刀刃,难以置信的一齐作动。
斯雷普尼尔潇洒地从塔尔西斯的头顶越过。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个瞬间,伊奈帆似乎透过两架机体的装甲接触到了斯雷因惊愕的眼光。他笑了。
塔尔西斯的双臂都被利落地切掉了,机体也被钩锚索和斯雷普尼尔绑得严严实实。
“完败,吗……终究我是……”斯雷因的表情从惊愕融化为了苦笑,瘫坐在驾驶席。
“来吧,我欠你的,讨回来吧。”斯雷因不知道对面能不能看到,但他不自觉地点了一点自己的脑门,一如当初的【义父】。
然而对面并没有回应。
“喂,你能听到的吧?界冢伊奈帆?喂!橙色混蛋!”
寂静,与之前喷薄的热情形成强烈对比的死一般的寂静。
白发的少年无法忍受。
方才被战斗、厮杀一时淹没的那些东西再次开始在脑中跃动,令他头痛,在被亚赛兰公主“抛弃”的现在,在不顾一切地牺牲了无数同伴与无辜者之后,唯一击败他并能给他慰藉与终结的对手居然沉默了。
“喂!橙色混蛋!动手啊!”斯雷因不顾一切地狂吼起来,同时感觉到自己充血发胀的双眼渐渐湿润。
……
“主控单元‘界冢伊奈帆’由于过载被关闭,其思维、认知、语言及其他动作由我代行。”终于,伴随着不自然的机械动作声,他的声音响起来了。
“什……”斯雷因愣在那里。
然而,“他”却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斯雷因·特洛亚特伯爵,依据主控单元的行动原理与先前的计划任务,我无法接受你的请求。”
将塔尔西斯与斯雷普尼尔紧紧绑在一起的钩锚索被一条条切断了。
“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界冢伊奈帆!”
“非常遗憾,由于时间紧迫,为尽量保护主控单元核心,本机必须在与友军尽速合流后自毁,无法向你进行详细解释,现仅将由主控单元认知的高优先级单位‘赛兰’发布的交战目标向你传达:‘将他从这不幸的连锁中拯救出来。’由此,全系统判定,遭遇战中,将你彻底击败并剥夺武装后,予以释放为最适选择。”顿了一顿,“他”最后说:“剩下的部分你自己想吧,蠢蝙蝠。”
塔尔西斯被完全释放了,斯雷因呆坐在驾驶室中,看着那台橙色的机体高速机动脱离,消失在视野中。
他颤抖着把手伸向操纵杆:“亚赛兰公主……我,该往哪去呢?”
最后,塔尔西斯按照机载航电的最近导航记录,摇摇晃晃地返回到了月面基地。
指挥中心在斯雷因临时改变主意后免于自毁,然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总控台上的自毁窗口也由于待命超时而自动关闭了。
斯雷因蹒跚着,跌坐在总控台前。
他试着呼叫哈克莱特,没有回音,接着是巴鲁库鲁斯,同样,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拼命抑制着随时要崩溃的自己,白发少年向蕾穆丽娜护卫队的长机发出呼叫。
没有回音。
斯雷因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点冻结,正化为冰的尖刺,刺穿他的全身。
“这就是,最后了……亚赛兰公主……我还是,不配得到任何救赎啊。”斯雷因拼命地吸着气,任眼泪肆意横流,伸手,用尽最后的气力,再次呼出了自毁的窗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那个让白发少年无数次魂牵梦绕的声音:
“斯雷因”
无论是在遭受歧视,垂头丧气的时候。
“斯雷因”
还是在皮鞭加身,朝不保夕的时候。
“斯雷因”
甚至是在血腥战场,自我扭曲的时候!
只要想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总都觉得什么都熬的过去,什么都值得的。
那个男孩子他哭着,笑着,转过头去。
眼前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那位小小年纪便仪态万方,仁慈,又富有悲悯情怀的和平主义者,那个看似文弱、安静却又充满了勇气的公主大人。
不过,她坐着轮椅。
斯雷因看起来有点吃惊,并不是因为失望。
两秒钟之后,他舒了一口气,自己伸手关闭了自毁界面,然后一步一步地向那个女孩子走去。
“对不起,但是,可以让我陪你一起吗?与其让我离开这个最后的容身之所,我都好想陪你死在这里。”她的声音有点抖。
“是一样的呢,蕾穆丽娜。”斯雷因伸出手,穿过那片投影,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其实比起姐姐的要小一些。
“我不是姐姐哦,斯雷因。”蕾穆丽娜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不知为何,她的手也有点冷。
斯雷因轻轻摇摇头:“一样的,我都听出来了哦,蕾穆丽娜。”
“真拿你没办法……”蕾穆丽娜苦笑着。
“比起一起去死,我们一起逃走吧,蕾穆丽娜。或许要很长时间的背负失败与罪恶,或许会活得很辛苦,但是,有你在的话,一定……”斯雷因的话没能说完,他分明看见眼前的蕾穆丽娜的表情……她,为什么那么悲伤?为什么?蕾穆丽娜的脸上随着滚滚滑落的泪水,渐渐失去血色?然而,她又分明地表现出那样的惊喜与欣慰。
“我好高兴啊,斯雷因……但是,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和你一起了……”她哽咽着。
aldnoah光辉似乎不可避免的褪去了……
投影的效果消去了。
眼睛看到的,不再是那个金发公主的样貌,而是蕾穆丽娜本来的样子,粉粉的,蓬松的头发。
以及,胸腹部可怕的伤口和仍在汩汩流出的鲜血。
“都怪我……我太任性了,返航的时候,被流弹……击中,迫降的时候,大家都……”蕾穆丽娜依旧哽咽着,然而,已经不是正常范畴的哽咽了。
“蕾穆……丽娜……”斯雷因呆呆地又一次叫出她的名字,面如死灰。下个瞬间,手忙脚乱地去捂她的伤口。
“坚持住!马上就带你去医疗……”话音没能落下,斯雷因便再次被深入骨髓的绝望攫住了。
月面基地凝聚了最优秀医疗科技的自动医务中心,已经在之前的自毁中,成为废墟了。
是我……
斯雷因颤抖着。
“我真的,好高兴……本来以为,我还是等不到你了……可是……呜呜……”没人知道,穿梭机迫降,或者说坠落后,她是如何带着这么重的伤,从死人堆里艰难地爬出,终于来到这里,只为扮成姐姐的样子,等着他。
“不要难过,斯雷因……没办法的,这就是……战争的结果啊……或许,只有姐姐……才一直都是对的吧……”蕾穆丽娜的声音和呼吸,都渐渐细弱了。
“啊……啊……”泪水从斯雷因的眼眶中疯狂的决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那样无意义的单字。
心中,充斥着不甘。
本以为获得救赎,最后却还是一场虚幻?
战争……的结果,最终还是只有无数的痛苦的连锁吗?
斯雷因抽出手枪,顶住自己的太阳穴,她安睡的时刻,就是子弹射入的时机。
“剩下的部分你自己想吧,蠢蝙蝠。”
然而不知为何,来自讨厌对手的这句话突然浮现在脑海。
战争,战争!悲剧,悲剧!救赎,救赎!
思考!!!
还不是放弃的时候!一定要救她!!!我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只有她!哪怕只有她!!不可以死!!!
很多事情,都会随着人的变化,思考方式的变化,显露出或许有点突兀的转机。
于是斯雷因想起来了,残酷残忍的战争女神,恶作剧一样的给他留下的一点点恩惠。
马利涅洛斯基地对三叉戟基地短短的攻防战中,有一架阿里翁(KG-7),偶然坠毁在马利涅洛斯基地表面,火星士兵们于是拿得了一些“纪念品”,其中有一件分给了斯雷因——为地球机师配给的急救套装。
斯雷因也不无感慨地试着学过这些地球战士们在战火中最后的救星,该怎么用。
它现在就摆在总控室里斯雷因平时的位置上,距离大略十步之遥。
力量重新回到了男孩的身体,他的双目发出自从亚赛兰公主苏醒以来最强烈的光。
他玩命似地冲了过去。
才不会让你……死在这种地方!!!
Aldnoah\Reset
伊奈帆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头昏昏的,似乎不能很好地组织思考的样子。
还有就是,感觉不到左眼。
身体也似落叶般地来回晃荡着。
他睁开自己的眼睛。
眼前是一片纯白的空间,摇晃的感觉也一瞬间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虚无与麻痹,伊奈帆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他想试着移动,然而在这片纯白的空间,他找不到可以任何参照的路标。只是那样地令人安宁,又令人恐惧。
“是在,做梦吗?”伊奈帆无目的的迈动脚步,眼前倏然展开了大量的画面,有的彩色,有的黑白,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左眼的位置传来剧烈的疼痛。
“呃啊…!”伊奈帆跪了下去:“这是……什么……”
“是你的一切,我在尝试设置保护回路,可能会很难受,但不会持续太长,忍着点。”背后传来的分明是自己的声音。
伊奈帆艰难的回过头去。
一个看不大清的人影,身上的,是他已经不会再穿上的高中校服。
“我的……记忆……吗。”伊奈帆明白过来的同时,周围悬浮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消退了,存在的实感,也和疼痛一起渐渐地消失。
“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太任性了。”身后的“他”缓步过来,伊奈帆转身想看清,却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你……是谁……”伊奈帆极力支撑着愈来愈模糊的意识。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你的一部分,然而也不是。”顿了顿,“他”又说:“由于保护回路的原因,你的神经网络和记忆系统要被封闭很长时间……然而这是唯一的办法,以后,你得靠自己了。”
“他”来到了近前,伊奈帆终于明白了:“啊,是你啊……抱歉了。”
“嗯,”“他”点点头:“是说再见的时间了,最后,帮我起个名字吧,伊奈帆。”
【2016年4月27日2005时,于丢卡利翁舰左舷160.2/-40方向,距离约四十公里空域确认到界冢伊奈帆少尉座机KG-6-S。通信无应答,推测当时界冢伊奈帆少尉已失去意识。派出界冢由纪准尉对机体进行回收,并对界冢伊奈帆少尉进行医疗检查,发现:界冢少尉大脑左眼延伸至左半脑大量神经网络遭到植入式分析引擎[IAE-α-c]领域侵蚀,幸而,安装在界冢少尉左眼眶的分析引擎因不明原因故障损毁,界冢少尉的大部分脑组织及脑干得以保全,相信加以一定时日的护理,可以恢复部分行动,认知及语言能力,然而,综合考虑,界冢少尉的身体状况已不适合继续履行军务,建议对其进行表彰后予以复员处理。】
——摘自丢卡利翁/麦克伯雷治舰长提交的月面总攻战报
三个月后,由纪和伊奈帆,新芦原市。
耶贺赖医生说带他到这里或许对刺激他的记忆有好处。
然而他也没有什么实在的把握。
伊奈帆四十多天前醒来的时候,说不出一句话,尽管有基本的反射和欲求,但智能程度看起来和婴儿没什么区别。
由纪看到这幅光景,终于崩溃了。
“姐姐明明和你说过不要再去了……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她态度十分强硬地辞去了军务,有人要治她的“逃军之罪”,麦克伯雷治舰长和鞠户少校保下了她。
由纪推着轮椅,来到了新芦原市立芦原高等学校的旧校址。
练习机格纳库前。
“看,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橙色奥丁’的起点哦~ 为了守护朋友,为了替死去的同伴报仇,他从这里出发,踏上姐姐从来不想让他去的战场……你一定还有印象的吧?界冢伊奈帆大尉。”
“恩唔……”伊奈帆的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哝。
到了最近,伊奈帆各式样的反应似乎多了起来,由纪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或许也要感谢那些收到消息来看伊奈帆的人们吧,除了先前提到的大人们,还有三个女孩子给由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个是伊奈帆的同学,名字叫网文韵子的女孩子,这次也哭得很厉害,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和多数在亚赛兰女王命令休战后自动退役的孩子们不一样,她选择继续在军队中服役,直到真正和平到来的那一天。或者,“为了保护伊奈帆和他所在的世界而战死。”由纪仿佛看到自己的影子,然而她再也做不到像她那样继续战斗了,或许自己还不如她坚强吧。
一个是伊奈帆的朋友,当初被自己救下的那个名叫莱艾?阿里亚修的女孩子,她没有留在军队服役,而是选择和由纪、伊奈帆一起来新芦原市,就住在附近,在重建中心打工的空闲就会来帮忙照顾伊奈帆。她的说法是:“想呆在界冢大尉身边,只有他真正理解我。”
真是受欢迎呢……伊奈帆君。由纪不由感慨。
而想到第三个人,由纪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总觉得心里冒出个小疙瘩。
亚赛兰女王,是趁着启动作为地球和vers和平象征的aldnoah一号炉的时候来的,它就设置在新芦原市。
时隔半月,由纪还清楚的记得亚赛兰女王看到伊奈帆那令人心疼模样时的满脸惨白。在库兰卡恩亲王的“强烈建议”下,由纪和他一起出去“散步”,然而,还没走出足够远的距离,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号陶。
“她真的忍了很长时间了。”又走出一段路后,亲王开口道。
“是吗……”
“作为忠于亚赛兰公主的骑士,我和她结婚,成为了亲王。然而实际上,我根本没有丝毫丈夫的立场可言,开战以来,就一直呆在火星,公主经历了什么才成为女王,或许只有屋里的那个少年,和行踪不明的斯雷因·特洛亚特伯爵,才真正懂吧……”
“别和我提那个人。”由纪很讨厌斯雷因的名字出现。
“真是失礼……”
过了好长时间,亲王又开口道:“界冢由纪准尉”。
“怎么了?”由纪心不在焉地望着小屋的方向。
“虽然由我说或许有点奇怪,但是,请您,务必保护好界冢伊奈帆大尉。”
“第一,我们已经不再担任军职了。第二,这种事根本轮不到你……”考虑到解除军职且无外交义务的现在,由纪对这些火星人基本没什么好脸色,然而,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库兰卡恩亲王极其严峻的神色噎在了喉头。
“尽管靠着女王的强令,现在还维持着一丝和平的空气……”亲王自顾自地开腔了:“然而还有很多轨道骑士无法放弃到手的利益,没有人是傻瓜,其实人人都清楚vers的体制本质上是没有未来的……地球,或许对于火星人,也是唯一的希望。”
“……”
“具体的不方便细说,其实围绕aldnoah援助项目的建立,和驱动普及化的问题,以及火星的未来,女王驱使我在内的亲信和地球联盟已经进行了很多次秘密谈判……我们感觉到……地球联盟围绕战后,以及Aldnoah驱动普及的问题,也有不得不注意的‘分歧’……”
“那种事情……”不安的暗流在由纪心中涌动,但她,还是极力不去注意,现在,她只想离这些远远的。
“我有预感!”亲王不给由纪说话的机会:“通往和平的道路,绝对不会是一条坦途。我们的力量太脆弱单薄,或许不久之后,动荡还会再次到来,或许不久之后,其它危害和平的势力就会浮出水面!到那个时候,或许只有你们的力量,才能帮助女王真正到达不再有憎恨连锁的,理想与和平的彼岸。”
“那种事情,与我们没有关系!”由纪歇斯底里的喊道,便转身快步向小屋的方向。
拼命地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然而这也一定是他的愿望!不然他不会牺牲到这个地步!”
由纪愣在当场。
回过神来,由纪推着伊奈帆已经走出了很远,花了半分钟,由纪才确认这里正是已经在之后的战火中被炸毁的新芦原隧道前。
“yu……”正当由纪准备回转轮椅,返回安置点的时候,从一脸呆滞的伊奈帆嘴里,吐出意义不明的音节。
“怎么了?伊奈帆君?”由纪转至轮椅前,看着伊奈帆的眼睛。
“ゆ……ゆ,き……な なにか……くる”【由……由,纪……有……有什么……要发生了。】
“……”由纪吞下一口口水看看四周的废墟,左手把住轮椅,右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手枪。
Aldnoah/R(文:碎冰锥)
以上,结局微调~完结撒花~(个鬼啊,明显一个没控制住挖坑了......)嘛,先就这样,其余等稍后有时间再试着补全,斯雷因之后行踪以及哈克莱特、卡姆、及其他小伙伴的故事?(要么就直接续写停不下来?不造......毕竟这个一开坑就不是万把字刹得住的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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